「嘿,醫生,你覺得你能給我弄來紙筆嗎?」
在春天即將來臨的季節裡,埃爾伯特在某次結束和心理醫師的訪談後,他這麼問道。
他正坐在目前專屬於他的單人牢房裡。那是一個大約八平方米的空間,裡面的設備簡單,並且可以被一覽無遺--一張床、一把椅子和一個鑲在牆上的桌板,這些是他的日常生活設備,至於衛生設備則是一個馬桶(沒有隔間)、一個洗手台,和一面同樣是鑲在牆上的鏡子。
而埃爾伯特是這八平方米裡面唯一的活物。他坐在椅子上,隔著鐵柵和醫生對話,醫生則正坐在他的對面。
這個空間其實並不算太糟,埃爾伯特是這麼想的,當然這或許是因為他本來就對物質的需求不高,他可以安逸於他的木屋,也能在一個老舊褪色的帳篷裡入睡。
但儘管如此,在牢房裡的生活還是過於簡樸了,經過了這幾個月,他終究開始覺得乏味。他的腦裡在無事時總是精采,但這不代表他不想做點其它的事情。他左思右想,覺得要一些紙筆應該是可以被接受的要求。
何況他是特別的,他是研究的素材,而且配合度良好,不會有人為難他。
不過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卻讓正在收拾錄音設備和手寫筆記的醫生停頓了一下手邊的動作。醫生看起來是在思考一些問題,沒有很快地回應埃爾伯特,過了一會才反問:「你有什麼想要紀錄的嗎?」
埃爾伯特也想了一想,「我不確定,也許很多,我就是想找點事情做。說不定我會寫出一本回憶錄,你可以替我出版。」
「很有趣的提議,我會代替你向警方詢問他們的許可。」醫生承諾,接著帶著他的東西在獄警的陪同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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