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斯基不特別喜歡咖啡,但是他偶爾會到一間咖啡廳去坐上一下午。當然誘因不是咖啡,是店主人飼養的,會在店內隨意走動的貓咪們。
店主人是一個來自東洋島國的人類,講英文時帶有巧趣的口音,他說有貓咪供客人玩賞的咖啡廳起始於他們的國家,所以他把這個特色帶來這個自由的國度。這裡總共養了七隻貓,格林斯基記得每一隻貓的名字。當然,還有店長。
咖啡色有老虎斑紋的貓叫做屁股先生,他一直覺得這個名字很有趣,店主人說這個名字是因為屁股先生喜歡被拍屁股,所以格林斯基此時正坐在座位上,一手輕拍牠的屁股,貓毛噴了一桌,有一些也飛進了他的咖啡。
格林斯基一直是受貓咪歡迎的體質,他的座位周邊現在有四隻貓。剩下的其中二隻正在樓上非店內空間睡覺,剩下的一隻在店主人手上──由此可見格林斯基真的是受貓咪眷顧幸運兒。
「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麼問題?格林先生?」
店主人坐在吧台內抱著被叫做湯姆的小貓(不,這個命名和卡通裡面那隻抓不到老鼠的笨貓沒有任何關係,牠的全名是拇指湯姆──如果你問起貓咪的名字,店主人會這樣告訴你)問道。現在店內除了格林斯基以外沒有其他的客人了,他於是很隨意地這麼問。
「你會通靈嗎?還是你只是亂猜?」
「噢,沒有,白雪公主通常不會那麼親近人。除非有人心情很不好。」
格林斯基惱怒地瞪了趴在他大腿上的白色長毛貓一眼,然後把牠抓起來放到地上,店內播放的音樂在這個時候結束了正在播放的曲目,等待著撥放下一首歌,於是在這個空檔,店裡突然陷入一陣寂靜。
「你有沒有過」格林斯基在音樂重新響起時開口,講了幾個字又嚥回去,思考了一會,接著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你有沒有訓練過貓咪,讓他們不去追著那些會移動的小東西。像是蟑螂或老鼠。」
「我努力過!」店主人悲憤的回答道,「我一點都不想讓牠們碰那些渾身都是細菌的髒東西,但我在這條道路上跌得很慘。我想『天性』之所以被這樣稱呼,正是因為它們打自出生起就被刻在了生物的基因裡,怎麼樣也擺脫不了。」
格林斯基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拿起他的咖啡喝了一口,嘗試把臉用咖啡杯遮擋起來。
「⋯⋯當然。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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