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後來的秋山健行並不是一個愉快的回憶。他在中途丟下克勞斯去尋找那個傳說中的歐克部落,他知道他不應該這麼做的,不論是丟下克勞斯,或者是尋找那個部落。
他和克勞斯並沒有產生什麼矛盾,不過就是格林斯基想要自己去那個部落。所以他在到達紮營的地點的第二天中午極為誠懇地和克勞斯說明了原因,然後才離開營地。
「克勞斯,」他當時是這麼說的,「我很想去那個部落,但我不覺得我們倆一起去會是一個好主意。你要知道,以歐克而言我是一個很⋯⋯怪異的存在。也許他們不會喜歡我們闖入,更有機會把你當作敵人。」
克勞斯聽完之後嘗試與他爭辯,但格林斯基這次沒有退讓,只是再三地向他保證,自己一定會待在手機仍然有收訊的地方,而且隨傳隨到,最後才告別了依依不捨的克勞斯。若這個是在機場還是火車站之類的場景發生,大概還會被認為是什麼即將被拆散的熱戀情侶。
不過事實是,格林斯基對克勞斯一點感覺也沒有。唯一有的只有同事愛。
在格林斯基毫無留戀的告別他的同事之後,他在經過幾個小時、夜幕降臨之前就找到了那個部落。部落的守望者第一個發現了他,而這個外來者在他們眼神交會的第一個瞬間就感受到自己不被歡迎。
「⋯⋯觀光客。」手持著長矛的守望者翻了白眼。
08
格林斯基的到來驚動了部落裡面的其他歐克。他們成群的來到部落的入口,而其中一位顯然身分極高的老者穿過群眾,站在最前方,面對著格林斯基。
「你,歐克,名字?」
面對老者的問題,格林斯基躊躇著,思量著。他想起了那個被自己捨棄了很久的名字;那個他經歷了幼稚園、國小、初中、高校、大學,甚至社會,至今只有他的父母念對過的名字;那個拚寫出來,是由三個A和很多個R互相交織,最後結尾是GH的名字。
他最終低下頭,回答:「格林斯基。」
「奇怪名字的格林斯基,你從哪裡來?」老者又問。
「我來自人類的城市。」
「人類的城市侵蝕歐克。你奇怪的名字像個人類,難看的穿著得像個人類,糟糕的氣味聞起來也像個人類。」
格林斯基開始感到退縮,他不曉得該怎麼回答。老者和他的族人看起來一點也不歡迎他,這很自然,他只是外來者,即使是留著同個族類的血液,他卻有太多不符合他身分的習性。若真的要追究起來,他的身分到底又是什麼?難道他應該因為自己的出身就被限制為某種模樣嗎?
而就在他還在迷惘的時候,那個老者向前站了一步,他背後的族人們也跟進。「這裡不歡迎你。」
最終格林斯基灰頭土臉的回到他和克勞斯住紮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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