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隔天克勞斯的絲襪就寄來了，格林斯基每次都對貨運公司的效率感到吃驚。雖然他親眼看到克勞斯收到包裹時，包裝用的紙盒已經被壓得只剩下原本二分之一的體積。偉哉優北速貨運。
然後再一個隔天，克勞斯穿著絲襪來辦公室了。
「你覺得如何。」
當格林斯基在接近午休，進了茶水室休息的時候，克勞斯過沒多久也跟著跑進來。他在格林斯基面前將右腿稍微跨出來一點，然後這樣問。
「很不錯。」
格林斯基從咖啡機的方向轉過身來，看到在自己眼前的克勞斯穿著西裝褲，只在皮鞋和褲管之間露出來小小一節的黑色絲襪，於是簡短的這樣回答。
04
當年格林斯基的第一個學生是同事介紹來的。
那時他們正在冷凍貨艙搬運一些生鮮商品，他的同事是一個身強體健的牛頭人，他們倆在這件事上很相像，但他們身上也同樣都沒有絨毛，所以對他們來說這裡還是有些涼。
「讓我們快點做完離開這個鳥地方。」他的同事說，一邊搬了一些真空包裝的肉進貨艙。「我怕待得太久我也會變成冷凍牛肉。」
格林斯基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只是從同事的手裡接過貨品，然後帶到倉庫更深的地方再放下。兩人的合作很不錯，一下子就結束了搬運的工作，然後牛頭人同事站在一邊等著格林斯基鎖上冷凍櫃的時候開始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格林，你還是大學生吧。」
「是啊。」
「聽說你也算是高材生了，成績很不錯。」
「不好說，不過我每學期都有領獎學金。」
格林斯基在這個時候將門鎖好，然後向他的同事招了招手，一起往倉庫的出口去。他們就快下班了。
「我的山精鄰居最近在為自己的孩子煩惱。他的兒子最近升上高中，成績很糟糕，而且太愛胡鬧所以我的鄰居總是被叫去校長辦公室。他覺得他的兒子遲早要被退學。」
出了倉庫，他們在門口的打卡機旁邊的架子上找到了自己的穿孔卡，然後塞進打卡機裡面。
「聽起來不妙。」格林斯基說，然後接過了同事的穿孔卡，一起收回架子上。
「沒辦法，山精的惡作劇對人類來說太超過了。所以他們最近在考慮直接讓他的兒子休學，請一個私人家教。不管怎樣，最後只需要通過大學的申請考試就行，高中的畢業證書沒有很重要。」
格林斯基聳聳肩，沒有表示意見。
「反正你接不接？當家庭教師總強過搬運工。」
格林斯基回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打卡機，許久沒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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